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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经济中国网

《总部经济时代》: 第三章:到底什么是总部经济—总部经济概念

  

到底什么才是总部经济

 

——总部经济定义的经济学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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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种概念的定义均须具备一个基本条件,就是:

它——指定义——必须是能够完全、彻底、真实地揭示出某件事物的本质。而不是描述这件事物的表象,也不是表征,更不是它的形式或外壳。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把上述两者倒换过来,那就必然会把事物引向歧途,甚至是该事物的反面。

举例说明:鸡蛋的定义是什么?难道能说成是一个“圆球”吗?难道能说成是一个“硬壳”吗?不能!鸡蛋的实质,就是:卵。母鸡的卵。

再进一步说:住房的定义是什么?难道能说成是:砖头、泥巴加瓦片吗?错。住房的实质就是:人居。人类居住的场所。

那么我们再继续问:总部经济的定义是什么?

对这个问题,应该怎么来回答呢?

对此,一些接触过总部经济理论的朋友,可能会很快地、明确地答道:总部经济,就是首脑经济。就是司令官经济。就是CEO经济……

对这样的回答,我们不能说他们是错误的,因为他们的确抓住了这件事物的某些极其特殊的个性。而这些个性,在其他经济活动类型当中是不多见的,因此具备着一定程度的实质性。但是,我们仍然说:这种类比似的回答是不全面的,同时也不是经济学中的本质。

总部经济诞生以后,在国内外,有许多专家、领导、学者、甚至记者……纷纷为总部经济下过定义。这些定义是否能够说明总部经济的本质呢?我们不妨举出其中的一些著名案例,进行一下分析。当然,站在学术研究的自由性角度,我们不想对他们的研究成果说长道短、评头论足;更不想在此贬低某一位学者,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我们只是想为我们自己的研究,探寻一条通往真理的道路,仅此而已。

 

纵观总部经济的定义,至今发现并整理的可以分成以下几个流派:

一、结构说。以北京市总部经济研究机构负责人的言论为代表;

二、决策说。以北京中关村管委会某女士的言论为代表;

三、功能说。以某官员的言论及诸多媒体记者们的解释为代表。

 

先来看一下“结构说”。

即目前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关于总部经济的概念解释:

总部经济是指某区域通过创造各种有利条件,吸引跨国公司和外埠大型企业集团总部入驻,通过极化效应和扩散效应,企业总部在本区域集群布局,生产加工基地通过各种形式安排在成本较低的周边地区或外地,从而形成合理的价值链分工的经济活动的统称。

(摘自北京科博会上的讲话文件)

 

发表这段演讲的负责人关于总部经济的解释传播最广,也最容易被人们接受。因为它的说明形式最容易理解,也最符合中国式出身的官员、企业家、媒体记者们的思维习惯。这个习惯就是:把一些眼睛能够看到的实物放在面前,然后进行结构编排。这类似于1+1,或者1-1的运算。它把复杂的经济现象分成了两个物体:一个是司令部,一个是军队,军队和司令部分开来以后,剩下的司令部,就形成了“总部经济”。

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结构论者对总部经济概念的提法,多多少少代表了某些市政府以及许多地区政府官员的观点,也出现在许多专家和媒体的文章中。因此流传非常广泛,甚至全国许多大中小城市的政府决策层都在根据这种概念去实施总部经济的项目建设。然而,我不认为这种提法就是正确的。我可能代表了来自另一端的意见,而且我的观点可能不仅仅是代表了“我一个人”。

我们不能排除“结构说”的部分合理性,因为大量的产业项目结构似乎也正是这样表现出来的。但是,我们认为:第一,这种产业结构布局,并不能提炼出问题的本质;本质的东西绝对不是一种空间排列的形式。第二,这种产业结构的分隔特征,绝对不可能包容地球上的全部产业,甚至不能成为地球人类经济发展的方向。第三,这种结构描述的本身也不完全,完整的产业结构应该还必须包括一些更重要的内容。这些“更重要的内容”我们会在后面的章节中专门阐述。

在这里,我们主要针对“结构说”的核心部分——“产业结构”问题,进行评论。

大家都已经知道,北京的CBD、上海的陆家嘴、香港的中环,以至美国纽约的曼哈顿,这些总部经济城市都具有“国际大公司总部密集聚合”的特点,其中,曼哈顿长岛上的CBD总部聚集的面积不超过15平方公里,伦敦金融城4平方公里,北京CBD总面积也不会超过4平方公里,这也就是结构论者强调的那种“空间结构密集”方式。但是,有没有与此“不同空间结构”的总部经济呢?有,而且会越来越多。其中“硅谷”就算一个。当今世界公认“硅谷”是高科技发源地,是信息技术革命最早的产业核心,是当今信息技术发展的神经中枢,全球电子业、信息业的新产品几乎都是从这里发端的。但是,它却没有“密集”,而是散布在狭长的圣克拉拉谷地上。另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西海岸的“奥兰治县”。这个县的另一个名字叫“橘郡”,以生产柑、橘、橙子而著名。这个县的面积,远远超过美国所有的现代化大城市,包括纽约、洛杉矶、芝加哥……在内,都无法与它789平方英里的面积相比。该县人口虽然只有300万,却分布在39个居住区。说它是“居住区”,是因为这些相对来说好像“城镇”的区域,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城市”,和中国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的一些村镇相比,倒很像是“大的现代化村镇”,或者说是“小型的现代化市镇”,甚至可以说成它是“现代化的郊区”更加合适一些。但是,就是这些根本上就“没有中心”的、分散在近800平方英里的“非市非镇”的居住点,却被最密集的现代化高速公路、高速电子网络、高速交通工具、高速高效工作效率的人际关系渠道相互联系在一起,形成了当今人类高端智能化的总部经济。在《财富》杂志每年评出的世界500强企业中间,在上个世纪就已经有十几家总部在这个“县”办公;仅该县中部的“迪斯尼总部”,就创造出170亿美元品牌价值,229亿美元产值,736亿美元市值;在2001年,创造了全年生产总值1450亿美元(相当于一万多亿人民币)的业绩。此外还有加州大学欧文学院、富勒顿学院、查普曼学院等美国著名高校总部在此办学;70%比率的高级科学技术人口在这里居住,比“硅谷”的总部人才比例还要高出20%。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就像其中一个妇女所形容的:“我生活在花园一样的地方,住在欧文市,购物在圣安娜市,看牙科在阿纳海姆市,职业岗位在富勒顿市。”

在这里,诸如结构论者在概念定义中所指出的企业总部的“集中布局”的结构,已经在眼前烟消云散;面对空旷分散的总部经济格式,我们能够用肉眼或者感官感觉到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在此真正能够称得上“集中”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体现在300万人口头脑中的,对创意产业经济的“无限信仰”。

像这样的“乡村中的城市”、“城市中的乡村”的范例,不仅在美国西部,而且也不仅是美欧国家;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甚至在中国不太远的将来(比如浙江、广东、江苏、山东等乡镇地区),都会陆续诞生出来。因为它代表着地球人类工作与生活的和谐、美好,全生态化的理想。

 

基于上述理由,我们认为那种以“聚集结构模式”等事物的表征和现象,来代替总部经济实质的解释,并且作为总部经济定义的方法,对我们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尽管我们并不完全否定他们对总部经济某些特征做出的解释。

 

再来看一下“团队说”。

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总部经济,也可称为首脑经济;是经济活动价值链中的高端部分。广义地理解,总部经济是一国内外经济、非经济、官方、非官方的带有总部或总部派出性质的各种机构和组织相对集聚所产生的经济活动的统称。这些机构包括政治、文化、教育、科研组织,也包括生产、研发、营销、管理等各种经济组织。从价值形态看,总部经济是上述机构和组织所产生的直接的经济价值的总和。

狭义地理解,总部经济是一国内外带有总部或总部派出性质的各种经济组织相对集聚所产生的经济活动的统称。

——引自《CEPA京港澳总部经济发展战略峰会》

 

以上的解释之所以不能被接受,是因为文字中把总部经济行为,全部狭义地理解为是一种“组织”或者“机构”的活动。人类的各种“组织和机构”,并不能代表人类经济活动的本质行为。

 

媒体上多有附和这样的解释:

总部经济指跨国公司通过地区总部指挥在各地的工厂、办事处、子公司和其他的相关机构,进行资金、生产、贸易、人才和信息的集中运作,并通过产业链扩展自己不断发展的空间,从而形成和带动所有经济活动的总和。

——摘自《北京经济论坛特刊》

 

这种解释就更错了。它不是在讲企业“总部的聚合”,而是在讲“企业的指挥功能”。任何一个传统企业,甚至远在工业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总部就在那里“指挥”着一切,今天仍然在指挥。所以这样的解释肯定是不可取的。

 

再有:

总部经济是企业在空间上实现分离的经济产物。它截取了产业链的高端,以办公、研发、商务作为具体的功能形态,具有明显的内聚功能与扩散功能。总部经济藉由一系列的管理创新、技术创新和体制创新,来带动区域经济相关产业迅速发展,并进而成为区域经济跨越式发展引擎的经济形态。

——摘自新浪网

 

这是对总部经济特性、功能、功用、效用以及市场作用的解读。

而通过对事物特性、功能、功用、效用、作用的描述,是不能够作为判断一件事物的定义的。就好像能飞的东西很多——比如风筝、老母鸡,但是不能把“只要能够飞起来”的特征和效用,就一概作为飞机的定义。

 

还有很多很多种解释……我们不再一一列举。

需要说明的是,以上人们对总部经济的解释,不能说没有他们的道理。但是,我们认为上述所有解释,都没有深刻地抓住事物的本质。因此,作为“多方面解释”是可以的,但作为“定义”,则是不够的。如果一些企业家、城市领导者,拿着这些“解释”当作定义,作为自己几十个亿,甚至上百个亿投资项目的“标准”,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总部经济的实质不是这样的。

 

与以上情况相反,北京中关村管理委员会主任、一位女士的解释,与我们的理解非常接近,因为我发现大家都在向同一个目标努力。

这个目标就是:决策说。

她说:

说到总部经济,实际上总部就是决策,它所有的行为都是跟决策行为相关。总部经济提出来,实际上就是提出做决策的人群,是不是会发生一个自然集聚的现象,这个现象的形成是否有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于是大家就把眼光放在全球上来看,因为大家都讲经济全球化。在全球化过程当中,谁在支配全球的命运?谁在全球范围之内配置资源?这实际上是总部决策人在配置全球资源。比如说纽约的华尔街,一大批金融界的决策人物集聚在那里,实际上他们对全球的资金有很大的调配权和支配权;比如洛杉矶,世界上非常有名的影视界决策人在那儿,实际上他们对全球的影视业发挥着绝对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说硅谷,全球微电子产业决策人物都在那里,他们对全球半导体业的发展起决定性的作用。这些现象说明什么?说明这些行业内一些同类的决策人的集聚,有其客观必然性。

——摘自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某女士

在“总部经济香山会议”上的发言

 

我认为,她说得好极了!

而且我们“几乎是”将要站到了一起:决策,这就是引线。

这位女士所说的“决策”,正是我们关注并寻找的东西!决策的实质是什么?决策就是:人的高端智能。君不见今天的世界,已经进入了一个文化的时代。物质生产已经不再是决定人类生存与否的达摩克利斯剑。文明社会不再缺少获得物质的手段,缺少的是指挥手段的头脑。人类智慧,特别是来自高端的智慧和能力(我们叫它智能),决定了物质世界的质量、数量、效率、寿命和需求。一切经济行为和物质环境,都在围绕着某一个高端的思维逻辑在运转;所有物质性的经营活动、生产活动、社交活动、推销活动、消费活动……无一不在某一种高端的思维逻辑中运行。楼盖多少层?路修多么远?飞机飞多高?潜艇潜多深……这些现实的东西,无不在人类高端智能的“决策”掌控之中。我们很高兴:正是在这一点上,这位女士和我们想的是完全一样的。

我们为了寻找“人类决策”的源泉,大家都愿意把那些人类活动的外在表征物件,比如:房子、公路、企业大楼、办公桌,甚至电脑、信息、组织机构之类的人类沟通交往工具……甩在一边。直接切入问题的最深刻的实质,这就是抽象科学。然而可惜的是,这位女士的定义,没有在“决策的主体”上,继续努力下去,找出总部经济的全部本质。我分析这位女士一定是个非常具有抽象思维的人,只是可能因为她埋身于管理委员会的大量事务性工作,否则我们很可能会得出共同的一个结论。但是没关系,她已经找到了入口,那就是:决策。

决策,无疑是人类智能的高端活动。然而我们不要忘记:人类几乎在所有的产业、行业、事业、经济活动当中,都有决策行为在发生,在所有城市,所有企业,所有场合……千百年以来,决策无时无刻地存在着。这位女士可能也意识到了“决策”不能统冠全部的“总部经济概念”,所以她非常谦虚地、带有试探性地说道:总部经济与人类的决策行为“有关”。

岂止“有关”?问题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正是决策,击中了总部经济的要害。可是,这个要害是否被说清楚了呢?没有。它没有说清楚:到底是谁在做出决策?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进行决策?怎样进行这些决策?他们在决策什么?

 

让我们分析一下美国西部的总部经济典型——硅谷。

硅谷的形成,并不像“结构说”所讲的那样“通过创造各种有利条件,吸引跨国公司和外埠大型企业集团总部入驻”;恰恰相反,硅谷的形成是非常困难的。硅谷的前身斯坦福大学,当时坐落在并不繁荣、也并不“有利”的农牧业区中,连一片能够开发的像样的土地建立校园工业区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硅谷之父——特曼教授并没有气馁,他采用外租土地和电视授课的办法积累资金,推动硅谷事业向前发展。同时,硅谷的成功,还应该归功于美国风险投资产业的发达,以及对于人才的尊崇。硅谷现在具有微软、英特尔等3000多家高科技产业总部在那里办公,风险投资公司就有200多家;外来高等技术人才占到一半以上。硅谷的形成,完全是凭借着人类一种对高科技产业单一的价值观念的信仰和追求,以及在全球信息化道路上的冒险精神,这些非物质条件实现的。而所谓“有利的条件”在硅谷这里并不存在,这就是美利坚。美国人的这种为了崇高信仰而勇于冒险的创业精神几乎贯穿于各个新兴的经济行当,包括总部经济。

单一的高科技产业——硅谷的建立,首先来自于硅谷之父——特曼教授对单纯的高科技产业坚定不渝的价值观念的信仰。其次,就是信息全球化带给他们的市场机会。特曼教授在这种条件下的“正确决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种正确的“决策”分为三个阶段,即:1创意;2决策;3指挥施行。根据这种“决策三阶段”模式,在树立了纯洁无瑕的单一的“硅谷概念”的价值标杆以后,剩下的就是具有共同信仰、共同利益、共同类型的产业伙伴的大量集中和总部的聚合,从而才能诞生出像微软、英特尔这样许多威震全球的企业,获得非凡的效益。硅谷总部经济诞生以后,半个世纪前这个只能生产苹果、核桃、杏仁等农作物的“农牧业区”,到1999年,硅谷的GDP总值超过3000亿美元,占美国全国GDP总值的3%左右,超过中国GDP总值的14。到21世纪的今天,它的经济地位可以按照全球国家的序列,排到第12位。真可说是:富可敌国了。

 

现在,该让我们说出总部经济的答案了。

我们认为所谓“总部经济”的定义,应该越来越清楚:

在某经济领域或区域的核心,以追求单一产业价值观为目标,将创意、决策、指挥等高端智能的所有关联环节进行大规模的聚集,使之产生极化与聚化效应,由此扩散出彻底颠覆松散经营模式的经济效能和效益,进而拉动整个行业领域或区域经济的高速发展,这种人类经济活动之和,我们就叫它总部经济。

 

 

如果把“总部经济定义”进行高度的概括,那就应该是这样一句话:

总部经济是指人类经济活动中的高端智能大规模极化与聚合。

 

在这里我们特别强调的是三点:

1总部经济与人类文化价值观念成就之间的因果关系;

2总部经济与人类高级智能活动之间的依赖关系;

3总部经济与区域经济或领域经济之间不可分割的相互依存关系。

我们认为以上三点,已经完全揭示出了总部经济概念的实质。

 

下面是读者可能提出的几个问题:

 

这里为什么没有谈“中心”,而只谈“核心”?

因为用汉语“中心”一说,往往让中国人联想到“东西南北中”的方位概念。然而总部经济的位置,并不一定要在区域地理经济的中心。比如上海、纽约,都不在中心位置。“中心城市”的概念好过“中心”的概念,但是仍然有“空间形式”之嫌。对于中国汉语出版物来说,我们最赞同的是“核心城市”的说法。

 

为什么要提“产业价值观”?

斯坦福校长——特曼教授一生所追求的价值观念,决定了硅谷作为世界同行业总部经济的位置。如果没有硅谷之父——特曼教授的存在,或者没有几十年如一日持久不断地追随特曼教授理想的,诸如比尔·盖茨这些人们及其观念的存在,那么所谓“硅谷”,今天也就还是一片西部庄园。同样,没有王选,没有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这些精英及其价值观的存在,中关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说,人类文化,是产业得以萌生、发展、壮大的根本动力。

 

为什么强调“人类智能”,而不强调“产业结构”?

记得在“产业结构说”提出来不久,即遭到了全球华人竞争力基金会董事长石滋宜对这种“总部经济概念的解释”发出的第一声质疑。他坦率地说,总部没有生产力,单靠企业的总部群聚不会带来成功,必须靠最适合产业发展的环境。素有“台湾自动化之父”之称的石滋宜先生的质疑,实质上,不是对总部经济的质疑,而是对总部经济“产业结构说”的质疑。而我们提倡的却是“智能结构说”,这与石滋宜先生质疑的“产业结构说”全然是两回事。“智能结构”不但创造生产价值,而且首先创造出“高端”的脑力劳动的价值。

所谓“产业结构”的高端位置,其实不过是人类“智能活动”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罢了。“高端产业结构”的灵魂,不就是“高端智能”吗?这些高端智能每天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是创意、决策、指挥吗?如果没有这种“人类高端智能”的聚合,仅有“产业结构”的聚合,那能有多大意义呢?

 

为什么不再强调“跨国集团”?

总部经济本身就是经济全球化的产物,每个总部必须是“面向世界”的,因此这里就更不需要强调什么“跨国集团”,以及什么“外埠大型企业”之类。北京西城区的“金融一条街”,决定着全国金融行业的命运,可说是实实在在的总部经济。可是这里面并没有几家“外埠大型的金融企业”入驻,与“跨国”金融巨头相比,真正能够算得上“大银行”的也没有几家。“外埠不外埠”、“跨国不跨国”,没有什么意义。对当前属于第三世界的中国来说,“外埠和跨国”显得不得了;然而对全球经济特别是发达国家来说,比如美国、英国、日本等市场经济国家,“外埠和跨国”不见得就比“不外埠和不跨国”的企业有多么了不起。

 

为什么强调“单一”的或“单纯”的产业价值观?

能否成为总部经济,关键的关键,在于“单一价值观”的生动体现,以及这种“单一价值观”对外“规模聚合”的能力。没有单一,是不可能实现聚合的,从第一个马列主义小组、到大陆会议的独立宣言,再到电影王国的好莱坞,任何事物都是如此。因此,哪怕是一些本土的中小型民营企业也不用害怕什么压力,总部经济没有什么高不可及的东西。只要是能够像浙江省的义乌那样,形成“世界最大的单一小商品”全行业的聚合能力,招来数百家国内机构和数十家外国机构常驻义乌不是没有可能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演进成统领“全球小商品行业市场”的总部经济形态。义乌不是已经在多次召集全球性的“国际小商品展会暨论坛”了吗?这就是通向总部经济之路。

至于一个现代化的大城市,产业包罗万象,为什么也还要必须强调单一的产业价值观,而且必须是“单一”,而不能是复杂的?这个问题我们会在后面的“总部经济城市”章节里深入地探讨,这里不再赘述。

 

为什么是“高端”,而不是“高级”?

“高端”和“高级”并不是一个概念。我们所说的“高端”,是指在某个产业链的高端环节上,从事创意(包括科学研究)、决策、组织指挥这样三种全局性战略范畴工作的智能属性。高端的人才必定是高级的,然而高级的人才并不一定都在高端。高级修理师、高级修理工、高级机械师、高级机械工等等,他们很辛苦,但基本上都不在高端。“高端智能”与“高级智能”有着许许多多的差异,甚至具有截然不同的特征。比如:春秋战国时代的干将,他所铸造的宝剑锋利无比,可以削铁如泥,在中国独一无二,是基层的高级工程师;然而他不在高端工作,对高端事物一无所知,甚至被高端人群所害。相反,韩信在社会基层一无所能,趴在地上,钻进无赖的裤裆,被世人耻笑;然而他在“元帅”的位置上却能百战百胜,无往不克,指挥雄兵百万不怕其多,越多越好,所谓“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诸葛亮也和他一样,躬耕于南阳,却天天睡大觉;然而在“三分天下”的创意、决策和战略指挥当中,却非他莫数。这是什么?这就是总部需要的高端智能。中国有句俗话:不扫厅堂,何以扫天下?其实扫天下和扫厅堂,绝对是两码事。我们在这里不是否定“扫厅堂”的必要,不是否定基层的高级人才,而是要说明“高端智能”和“高级智能”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总部需要的智能不仅是高级的,而且更是高端的。

也许有人又会因此误解为只有“战略”才是高端的——又错了。高端的东西不只是战略,还有技术,比如互联网技术、基因技术;还有材料,比如单晶硅、纳米;还有服务,比如金融咨询、风险评估……等等。因为它们不仅具有战略性质,而更主要的是它们都处于产业价值链的高端位置上。

记得世界巨富微软公司的首领比尔·盖茨在一次讲话中说,倘若有一天出现一把大火,把整个微软王国全部焚烧一光,财产变得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只要微软公司核心层的专家成员们能够继续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那么这个群体就能再造一个微软。

我相信比尔·盖茨在没有阅读这本书之前,恐怕说不出来中国人讲的“总部经济”,然而他却比中国人更早地、真正地懂得总部经济的原理。因为他讲的这些话,正是我们要告诉给大家的“总部原理”以及它的“高端”概念。世界上的高级人才多如牛毛,浩如烟海,但是他们一盘散沙的力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聚集起来的高端智能的力量相比,因为他们是在复制着平日的生活;而高端智能,却是在那里像硅谷一样,撬动着整个地球。

 

其他问题后面的章节也会依次做出解答……

记住这里的关键词:

价值观、单一、高端、智能、规模化、聚合、扩散。

 

我现在能够自信地给出总部经济定义,是经过了两到三年的漫长过程。

我曾经长时间地陷入苦苦的思索,并且尝试过各种不同的总部经济解释。最典型的另一个解释阶段是在2004年。我在“中国第一个总部经济试验区”做战略策划总监的时候,为了给董事长迫不及待地推出一个“明确的名词解释”,向外界公布一个正式的说法,我运用了德国战略家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的原理和毛泽东的“积极防御”战术。

我这样做的动机有两个:第一,绝对不能犯错误;第二,在没有最后确定总部经济的定义之前,给自己未来的解释留下足够的空间。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不错:我既没有辜负董事长的委托,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愿。今天我给出的较简洁的总部经济定义,可以说就是在2004年的较繁琐的总部经济定义基础上诞生的。它们之间绝不矛盾。

下面就是我给董事长的“总部经济概念”的马拉松定义:

——我们所说的“总部经济”,就是指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展到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由于交通、信息、科技、生态的发展水平突破了传统的地域限制,形成了众多跨地域经营的企业决策机构,为了区域利益,把自己的该区域经济的指挥系统(区域首脑系统),在无数个规模不等的市场同心圆的同一个中心地点聚集;由此产生了人力、财力、智力、决策能力,以及周边所有可控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的能量的聚化和极化效应;这种效应在市场交互中裂变,形成了超越一般传统意义上的总部能量的最大化的经济效能扩张,及效应扩散。从聚化到扩散的整个过程,使它不但在重新整合的价值链中占据了高端位置,而且特别是加速了整个区域经济的增值,以至一系列全球化的经济演变,以上这些经济活动和经济现象的体系表现,我们称它为:总部经济。

 

以上论述,在中国最权威的人民日报社《中国经济周刊》200540期,以及其他各类媒体上转摘,至今仍然登载在“中国第一家总部经济”网络首页上。

 

原始的拙朴,与后来的精准,其实都是为了实现全面的正确的表达。

总部经济是什么?回答是首脑经济、头脑经济、司令官经济的提法,并“不错”。——但是,错误恰恰也出在这里!光这样说半句话,就不再说了……最终结果,还是要犯最大的错误。现实许多总部经济项目失败的厄运,就出在这后面没有说出来的半句话上。因为他们没有完全理解总部经济概念。他们不知道:解答“总部经济概念”——还必须再继续解释说下去才行:

后半句应该是这样的:总部经济——它是“基于物质经济形态之上的智能经济”;它更是“区域经济与总部经济之和”。

 

道理很清楚:我们能说“什么叫鸡蛋——鸡蛋就是蛋黄”吗?当然不能。蛋黄与蛋清与蛋壳是不可分离的生命——卵——的整体。可是今天很多学者宁愿“只吃蛋黄”(胆固醇会升高的)。总部经济与区域经济、总部经济与文化智能的关系,就是蛋黄与蛋清与蛋壳的关系,我们必须紧紧地抓住这一点。

 

现在,我们可以轻松地回答本章一开始提出的简单命题了:

总部经济是什么?

当有人简单地回答说:总部经济就是头脑经济的时候,我们应该告诉他:不错,但不完全正确。应该完整地回答说:

总部经济,它是头脑经济;但它是若干个聚合在一起的有着健康躯体、明确信仰的头脑的经济。

总部经济是什么?

当有人简单地回答说:总部经济就是首脑经济、就是司令官经济的时候,我们应该告诉他:不错,但不完全正确。应该完整地回答说:

总部经济,它是首脑经济,也是司令官经济;但它是有着一支兵强马壮的战斗军队或集团军、以及明确而坚定的团队信仰、由若干多个首脑聚合在一起的司令官经济。

 

总之,

总部经济是指人类在单一产业价值观指引下的经济活动中,高端智能的大规模极化与聚合。 

                                                                                   

——  张鹏 BO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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