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经济与领域经济
——新经济,从区域到领域的跨步
以上我们已经提出了一个“轴心—车轮”理论。并且说明这个理论源自于世界经济走向一体化的现实。但是,作为区域经济的“车轮”,只是其中的一个;还应该有另一端的“车轮”,它在哪里呢?
——那就是来自“领域经济”的车轮。
“领域经济”,它固定在总部经济“轴心”的另一端。
众所周知,区域经济的发展,在人类历史上是个过程。最早的区域经济,完全在家门口形成;随后跨乡、跨县、跨市、跨省,以至跨过国境线……那时的区域经济,在实质上,没有离开过“地缘经济”概念。
地缘经济虽然走过上千年,但它也不过是个短暂的过渡。人类科学发展使“地缘经济学”正在日益失去历史的光彩。地缘,这种源自于“陆地资源”的经济发展模式,遇到了人类屡屡“脱离地面”的强烈挑战。海洋经济是最早挑战陆地资源的,随后是人类依托海下、地下、天空、太空、外太空的信息和媒介,依托于高速、超音速、超高音速的交通工具,以及语言、图像、多媒体沟通的高科技技巧,建立起来的“看不见地域”的一个一个经济王国。
在这些“没有地域”的经济领域,同样形成了区域经济发展的成果,比如:全世界的通讯信息与互联网产业、全世界的电影电视传媒产业、全世界的大型公众活动产业、全世界的文化创意产业、全世界的航空航海航天产业……等等,越来越多。美国的好莱坞娱乐和航空航天两大产业,几乎要垄断全球市场,提供着全美最大外汇收入,却从来没有形成什么自己的地理王国,也没有受到过地缘方面的限制,但它的确存在于这个地球上。这些独立的经济产业领域的发展成果,甚至比区域经济发展更快、更多、更有成效,更能体现出一个国家、地区、企业、组织、个人主要的经济收益。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人类经济活动的进步,是对传统意义上的“地缘经济”的挑战;是“区域经济”概念从狭窄单一的“地缘主义”向广阔深刻的“多元化主义”的体系扩张和思维革命。
由此看来,区域经济发展到今天,其“区域”已经不再是独属于“地域”了,它在包含着“地域”的同时,还包含着“领域”的概念。区域,从字义上已经有新的理解:区:即区分;域:即领域。这就是新经济的区域概念。
实际上,即使就是前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撰写者,也从来没有把“区域经济”限制在“地区”这个狭隘的概念范畴,相反,他们极力主张的是,所谓“区域”,泛指的是在国民经济中所具有的,某些具备共同属性的“共同环节”的经济类型。只是到了后来,人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把“区域经济”理解为狭隘的“地缘经济”或“地区经济”。
那么,对于领域经济来说,和总部经济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领域经济就是区域经济。所以,领域经济与总部经济的关系,本质上等同于区域经济与总部经济的关系;只不过就是将区域经济中传统意义的“地域资源”抽出来,置换成“行业资源”就可以了。因此,领域经济与总部经济之间几乎所有的关系特征,都与区域经济和总部经济之间的关系特征相同。
这里需要说清楚的,是总部经济城市,这种“区域经济”中的特定事物,在“领域经济”当中怎样改变自己的形态。
首先我们要认清城市的实质。我们已经在前文指出过:城市的本质就是人类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著名城市学术专家:朱铁臻、刘易斯·芒福德)。那么,当环绕人类城市的外在的环境改变时,也就是说——当土地资源作为外在形式的区域经济环境发生改变时,作为人类文化表现外在形式的“人类城市”——也必须跟着改变。改变成什么呢?
改变成为保存其本质,剔除其外壳的人类某种文化管理职能的机构。
比如说,2006年,美国南部沿海的卡特里娜飓风造成的海啸,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吞没了整个的新奥尔良城。那么,我们假定这个新奥尔良城市完全彻底地从地球上消失了。在这种情况下,新奥尔良城侥幸活下来的上百万新奥尔良市民,怎么样继续生活?谁来负责组织和管理他们这些往日市民的衣食住行?难道说,城市没有了,原来的城市组织就不再负起责任来管理他们了吗?事实当然不是这样。正相反,新奥尔良城市政府比往常更加努力地发挥着组织和管理作用,“在两周之内为这群灾民恢复生活能力”而自觉勤奋地工作,成为这些没有“城市政府办公大楼”的组织管理人员的唯一职责——这是一种高尚的文化精神之追求。
那么好了,我们现在终于看到了脱去“城市形式外壳”的人类管理内核。这种组织管理内核,在没有城市外壳的情况下,它是由纯粹的某种动机的“人类组织”形式表现出来的。这种组织形式,一点也没有失去,甚至更加加倍地体现出“城市的职能”那种作用。这,就是人类组织。
人类组织往往不是为了“被海啸淹没的城市居民”所成立,它的成立有比“造福于地方城市居民的生活”更加远大、更加持久的想法。然而它的本质,与人类城市(对不起,城市也是人类组织)完全相同,毫无二致。
人类组织不仅可以包括现今城市政府的各种功能,而且还可以包含现今城市政府无法包含的功能,它和总部经济一样,可以将反映人类智慧高端的创意中心、研发中心、教育中心、人才培训中心、人才服务中心、决策中心、指挥中心、企业管理中心、标准制定中心、运营中心、金融资本中心、法规中心、政策中心、信息中心、商务中心、展览展示中心、宣传广告中心、安居休闲中心、医疗中心、娱乐中心……等等总部机构全部进行整合,使之发挥聚集和扩散作用。人类组织的明天以至未来,是无限辉煌和不可限量的。
人类组织的创建,是人类社会进入高端智能发展阶段的必然结果。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动机和目的。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管理能力。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法律基础。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经济效用。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社会效益。
人类组织的建立,无一例外地具有像城市政府那样共同的本质地位。
现在我们可以对问题给出答案了:
总部经济城市,这种“区域经济”中的特定事物,在“领域经济”当中将自己改变过后的形态是——人类组织。
那么,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组织呢?
正好像“有多少区域,就有多少城市”一样;我们也可以这样描述:世界上有多少可能性的领域,就可以有多少人类组织。
这样的推理,可以帮助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既然区域经济的核心是总部经济;那么,是不是可以说——领域经济的核心,就应该是人类组织——答案是肯定的。
正是人类组织,像“轴心”那样带动了人类领域经济的转动;
正是领域经济,像“车轮”那样带动了人类组织总部的运行。
这样的推理,还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得出一个更新的结论:
在地球人类的经济活动当中,有多少种产业或者行业活动领域,就可以有多少种总部经济。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推出结论:随着未来人类在空间和虚拟空间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领域经济总部的数量和质量,最终有可能超越“地域”概念的区域经济;我们甚至可以大胆地设想:当人类地球的表面完全不再存在“地域”概念的区域经济的时候——当然,那还很遥远——领域经济可能全部代替传统意义上的区域经济。
人类组织是人类城市的发展;
领域经济是区域经济的发展。
因此我们今天看到,在当今世界经济越来越走向一体化的形势下,领域经济与总部经济的“轴心—车轮”关系,正在发挥着重大的作用。这些作用表现在综合领域、单一领域、单一行业和单一产业领域等人类活动的各个方面。
其中——
综合领域方面的重点事例包括:
联合国世界经济贸易组织总部与全世界参与该组织国家的关系;
八国首脑会议总部与相关国家首脑之间的关系;
第三世界国家会议组织总部与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关系。
单一行业领域方面的重点事例包括:
联合国下属分支机构总部与世界上相关行业机构之间的关系;
世界和平利用核能国家组织总部与相关国家核能机构之间的关系;
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总部与世界各国奥林匹克体育组织的关系;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总部与成员国军事经济机构的关系;
世界绿色和平组织总部与全球相关生态保护组织的关系;
电影奥斯卡大奖颁奖委员会总部与全球参赛电影组织之间的关系;
世界小姐大赛评比委员会与全球参赛组织之间的关系;
伊斯兰法西斯地下恐怖组织流动总部与世界恐怖组织之间的关系。
此外,单一产业领域包括:
好莱坞国际电影产业决策总部与全球电影产业基地的关系;
美国硅谷微电子产业决策总部与全球微电子产业基地的关系;
德国科隆国际展览行业决策总部与全球展览行业组织机构的关系;
伦敦金融城金融行业决策总部与世界金融行业机构的关系;
美国纳斯达克虚拟股市交易运营总部与全球中小上市公司之间的关系;
美国互联网虚拟指挥运营总部与全球网络终端用户之间的关系;
卫星通讯系统信息运营总部与低太空通讯卫星网络客户之间的关系;
拉斯维加斯虚拟博彩经济金融运营总部与全球虚拟网络博彩产业的关系。
等等。
前不久,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某某发展机构的官员们打来电话,希望我们帮助他们策划和制定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快速发展公众营养产业的方案。官员们同时送给我们一大本关于投资人民币上百亿元建立中国最大的营养产业基地的图表和文件。根据他们这些文件的精神,中国首都北京的近郊区或者国内某地将有可能在最近十年内出现一个新的“公众营养产业园区”,或者按照他们的说法,叫做“产业基地”。他们希望该基地的诞生,将成为领导中国新兴的公众营养产业蓬勃发展的大本营。因此希望我们能细化这套文件。
但是,很不幸,我在策划中把这个方案给彻底否定了。
因为,根据总部经济与领域经济相互作用的“轴心—车轮”原理,我认为:新兴的公众营养产业的快速发展,根本不能再去走“大工业革命”的老路。无论在北京这个地方,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只能采用总部经济的形式,去启动公众营养产业这片未开垦的领域经济(或者叫区域经济)的沃土。我们的行业领域决策机关在今天已经不应该再去搞什么“基地”了;需要我们做的是:大规模、高品位、前瞻性地去聚合中国以至国际上最先进的公众营养行业或者产业的高端智能,其中包括公众营养的创意中心、研发中心、教育中心、人才培训中心、人才服务中心、决策中心、指挥中心、标准制定中心、运营中心、金融资本中心、法规中心、政策中心、信息中心、商务中心、展览展示中心、宣传广告中心、安居休闲中心、医疗中心、娱乐中心……等等适合于该行业总部经济生存发展的环节。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翠谷”。
我们的策划方案提出以后,受到该机构某些负责官员们的热情欢迎;但同时也遭到一些官员的质疑,个别官员甚至中途离开会场再没回来。我觉得那些反对者除了眼前看得见的钞票以外,恐怕看不到别的东西,甚至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非要搞什么总部经济?为什么非要把那些“提着巨额钞票”找上门来的大工厂、大企业的老板们拒之门外?
我们的一些官员,他们不懂得甚至也不想去搞懂:只有总部经济才能承担起整个中国公众营养产业领域发展的重任。他们也不懂得:只有打造中国公众营养领域的总部经济,才能使这个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尽快地达到发达国家的同行业水平,才能尽快地甩掉“东亚病夫”的影子,让中国人身材健壮、精神抖擞地站立起来。我和我的朋友们现在仍然坚信,中国的公众营养事业终将会要按照“翠谷模式”前进。一切陈旧的东西尽管有暂时的权力支持它,也早晚要消失。
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
领域经济的形成、或者说行业经济领域的形成,是总部经济形成的环境基础;只有总部经济的发展,才是领域经济或者整个行业领域经济得到繁荣发展的战略核心。
�美�[��Hm H�span lang=EN-US>25亿美元。到1980年代的时候,菲尼克斯的尖端产业占38%,在高端技术方面的产业地位已经排到了全美国第三,仅次于旧金山和波士顿,为全国平均水平的五倍。高新产业属于21世纪人类的高端智能化产业,其具有硅谷产业特点的聚集和迅猛发展,为这个沙漠中的总部经济绿洲,增添了超越梦想的发展条件。
现在,恐怕再也没有人说:这里的时间“停滞不前”了。菲尼克斯真正地变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从以上事例当中,我们不难发现,在所有成功的创业经验里,都具备以下三个最关键的条件:
第一,人才。特别是具有某种专业的高端智能人才,是成功的法宝。
第二,战略。由于具有人才的要素,所以才能够紧跟时代跳动的脉搏,才能够及时发现并抓住历史给予的机遇,才能够最先运用人类新的发明创造成果,掌握这种总部战略,成功便成为一种最大的可能。
第三,观念。三个城市都有一个共同的灵魂: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产业价值观。无论是凤凰城对高端科技的信仰,芝加哥对大机器工业的信仰,还是“奥特”村对乡村音乐的信仰,它们的这种追求都是单一的、执着的、纯粹的。
除了以上条件之外,它们还各个具有自己的其他方面的优点:
菲尼克斯——以小搏大,以弱制强,借助国防军事产业的条件,不失时机地开拓并转型为民用高科技尖端产业,紧紧抓住了时代的脉搏。
芝加哥——大眼光、大气势、大手笔、大战略、大计划、大行动。时势造英雄,敢为天下先。前无古人的气概,大工业时代的骄子。
“奥特”村——执着的专业追求,绝妙的人间幻想,艺术的能工巧匠。在自己最困难、最弱小、最无助的时候,也不愿放弃心中的梦想。
其实像它们这样,从一只丑小鸭式的村镇变成一只美丽白天鹅式的总部的例子,在中国也并不少见。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浙江省的义乌——世界小商品经济贸易之都。在短短时间里,从一个江南县城,到汇聚了全国数千家小商品企业,几十家国际公司,全球最大流量的小型商品交易额,树立了绝无仅有的世界知名品牌。这不是总部经济,又是什么?难道必须把小商品放到一个1000万人口的地方——比如北京的中关村去,或上海的陆家嘴去,才叫总部经济吗?
时光是无法倒转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那么在100年之前的中国,具备很多发展现代社会总部经济的机会:
首先,世界上最美、最好的陶瓷总部经济之都,应该在它几千年成长的故乡——中国的景德镇——而现在不是。其次,世界上最美、最好的丝绸总部经济之都,也应该在它几千年成长的故乡——中国的苏州、蜀州、潮州或者中州——现在也不是。然后,世界上最美、最好的茶文化总部经济之都,也应该在它几千年成长的故乡——中国江南——现在也不是。
可惜它们都与中国的工商业萌芽擦身而过。
即便在今天,我们也应当看到中国自己发展总部经济的潜在力量。
近年来远在内蒙古呼和浩特的蒙牛集团、伊利集团,不约而同地提出了建立乳制品世界之都——乳都——总部经济之都的设想。这一设想不是没有历史根据的。远在成吉思汗时代,这种来自草原的饮食文化就已经影响过世界上最大的陆地。
此外,我在本书中提到曾经向山西省太行山区的中心城市CZ,提出过建立“太行山脉绿色生态区域经济之都”的设想。
此前不久,我还和远在新疆乌鲁木齐市的政府官员有过一次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长途通话。我向他们传递了一个思想:乌鲁木齐应该有志气争做中部亚洲板块,及欧亚新丝路空陆国际商务通道的总部经济之都——在那里建立自己的“戈壁沙漠曼哈顿”。因为在那里工作的不应该仅仅是新疆总部,而应该是中亚细亚总部,中亚总部,欧亚总部……这些国际大型商务机构。这个思想引起他们的震撼!使得他们久久放不下手中的电话机。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半个世纪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但是问题很简单:因为在几千年以前,楼兰就已经是这样的一个著名的总部城市,远在波斯和罗马的经济文化成果都可以在那个国际化的商务城市中找到。而我们今天做的,只不过是在复制或者继承前人的成果。也许是我们自己的城市生活太过于满足了,封闭了,所以感到惊讶。
在一次商务活动中,我向以运城为中心的晋南地区提出了打造中国第三个“金三角区域文化经济中心”的设想。中华民族文化的母亲之河——黄河,在山西、陕西和河南三省之间,勾画出了一个大写字母“L”型的地理大三角。在这个“L”型的大三角之中,孕育着足以吸引世界最大财富投资集团的三个黄金宝藏:晋南小三角是中国远古根祖文化经济蕴藏地区,在那里记录着女娲、黄帝、炎帝、尧帝、舜帝、大禹以及中华民族所有远古著名开天辟地英雄的历史——移山、填海、射日、治水、补天——成为世界顶级的、五千年之久的、绝无仅有的、完整而且宏大的、人类渊源文化的博物馆;在它的西面就是陕西八百里秦川,那里的秦汉唐文化构筑了中华民族最值得骄傲的、无可匹敌的、人类文明的巅峰;在这两个省南部的黄河彼岸——河洛文化地区,唐宋以后的中原民俗文明繁衍并传承了历史的辉煌和影响,最终延展成为九千六百万平方公里国家版图的一个中心。以上我们所表述的这三个三角,结构成一个“品”字形,环绕在大写字母“L”型的黄河母亲的怀抱。这三个“品”字构成的“黄河大金三角区域文化旅游经济产业中心”,实际上要比“长江三角经济区域”、“珠江三角经济区域”更加具有长远和悠久的开发价值和资源开发优势。可以说,它的启动,将直接带动的不仅仅是“中部的崛起”,实际上是“整个中国的崛起”。然而多年来,并没有人认识到这第三个,也是最伟大的一个中心三角区的作用。而西安、运城、洛阳或者开封,它们各自为战、固步自封、以邻为壑,从来没有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个“黄金大三角区”中莫大的总部经济商机和优越的战略位置。
总之,逝者远矣,来者可追。
古都——西安;
瓷都——景德镇;
乳都——呼和浩特;
国际小商品之都——义乌;
东方家居园林艺术之都——苏州;
世界高原雪域文化之都——拉萨;
亚洲现代商务会议之都——博鳌……只要我们用心去发现、考量、创意和开掘,都可以向着总部经济形态去发展,都有希望打造出一个崭新的、全球化的总部经济形态。
以上我们谈到了作为“总部经济城市雏形” 的中小城市的总部经济战略。但这种战略主要是针对那种具有独立作战能力的中小城市而言的。条条大道通罗马,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没有绝对的,那么,对于某些暂时没有能力成为总部经济大都市的小城镇或小城市来说,有没有其他的战略思路,也能够促使它们进入总部经济城市的行列呢?
下面,我们再粗略地介绍另外的一种战略,即“总部经济城市的群落战略“,或称“中小城市集群战略”。
总部经济城市群落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智能的聚集”。
我们不妨把中国长三角、珠三角的城市集群情况拿出来做些参照,都会发现一些中小城市甚至中小城镇的共同特征之一,就是:在空间上(实际上是:时空)——密集在一起。通过高速公路、网络、通讯、文化、活动、形成了大约一小时左右到两小时之间的“人脉互动圈”。
一小时的概念不是时间概念,也不是交通概念,而是白天工作的平均极限的单位效率概念。超过一小时,两个小时以上,或者更多,就无法完成城市之间当日来来往往,完成人际沟通,并留够起码时间,以便对一件事情做出即时的决策,以及善后工作的任务;超过这些基准时间,第一天和第二天的工作将无法相互连续起来。在这个原理上,我们驱车穿越大都市所花费的一两个小时,与我们跨越两个中小城市或城镇所花费的一两个小时,在本质上其实都是相同的,没有根本的区别。所以我们管一至两个小时,叫做“工作基时”。人类这种动物,每天最高效率的工作能量只有不超过六个小时左右;其中工作准备时间,比如迎来送往,端茶倒水,寒暄客套,占去了三分之一;集中谈话或者围绕会议核心问题的精力讨论,又占去三分之一;剩下的是在交通上,也是三分之一,即两个小时之内甚至只有一个小时的空间。以上所说,这三个“三分之一”,我们叫它“工作基时”。都是人类这种动物每天开展正常工作不可或缺的因素。当然了,“透支”或者“拼命”的情况除外。
在保证三个“工作基时”的前提下,中小城市或者城镇之间不但可以实现当天的密集工作,把三百六十五天连续成一个正常有序的、不间断的工作年度链条;而且诸如中国长三角的苏州、无锡、常州、萧山、嘉兴、甚至扬州、镇江等等……或者诸如珠三角核心区域的佛山、南海、番禺、中山、东莞、惠州、珠海等等……在产业文化价值观念上也都趋于相同或接近,使这个链条更富有效力。只不过珠三角密集城镇企业更加趋于“外向型”;而长三角密集城镇企业由于占有长江大通道和中原文化的历史优势,还趋向于“内向纵深与外向兼顾”的企业文化价值观。两种类型的城镇或城市高端聚集,我们都应该承认它们是在工作时空上形成的总部聚集形态。
以上这种情况,我们也可以在面向太平洋或全世界,钟情于微电子领域经济的美国硅谷或者橘郡地区找到同样的版本。我在本书的第三章节《到底什么是总部经济?》内容中,曾经比较详细地阐述过美国西部橘郡的情况,不妨回顾内容如下:
……该县人口虽然只有300万,却分布在39个居住区。说它是“居住区”,是因为这些相对来说好像“城镇”的区域,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城市”,和中国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的一些村镇相比,倒很像是“大的现代化村镇”,或者说是“小型的现代化市镇”,甚至可以说成它是“现代化的郊区”更加合适一些。但是,就是这些根本上就“没有中心”的、分散在近800平方英里的“非市非镇”的居住点,却被最密集的现代化高速公路、高速电子网络、高速交通工具、高速高效工作效率的人际关系渠道相互联系在一起,形成了当今人类高端智能化的总部经济。在《财富》杂志每年评出的世界500强企业中间,在上个世纪就已经有十几家总部在这个“县”办公;仅该县中部的“迪斯尼总部”,就创造出170亿美元品牌价值,229亿美元产值,736亿美元市值;在2001年,创造了全年生产总值1450亿美元(相当于一万多亿人民币)的业绩。此外还有加州大学欧文学院、富勒顿学院、查普曼学院等美国著名高校总部在此办学;70%比率的高级科学技术人口在这里居住,比“硅谷”的总部人才比例还要高出20%。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就像其中一个妇女所形容的:“我生活在花园一样的地方,住在欧文市,购物在圣安娜市,看牙科在阿纳海姆市,职业岗位在富勒顿市。”
我们发现,这些城镇或者城市群落几乎都是在一个共同的时期,按照共同的节奏,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就像有人发出指挥号令,命令它们齐步前进一样!
其实这里面,上帝已经交给了我们的中小城镇或者城市经营者一串钥匙。这串能够帮助我们打开中小城市或城镇总部经济战略的钥匙链上,一共包括了一下这么几个不可或缺的环节“元素”:
第一, 这些中小城市或城镇无论是在区域经济当中,抑或是在产业经济领域当中,应该具备一种相同的、单一的、自发而且相对稳定的“产业文化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念应该在历史发展中不断地得到提纯和升华;
第二,这些中小城市或城镇,若果不是在一个独立支撑的具有发展前景的城市当中,大规模地聚合某种高端智能的话;那么就必然是在三个“工作基时”——也就是在一小时至两个小时交通时圈和人际空间——内,实现了诸多城市或城镇的:时空聚集;
第三,随着交通、通讯、网络信息等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带来人类的三个“工作基时“也将不断地缩短,从而会将城市聚集或城镇聚集的地理范围逐渐扩大,形成人们所说的那种“泛区”模式,由此形成逐渐扩张的总部经济城市群落,或者总部经济城市带。
在21世纪的中国东部沿海,眼前有几个这样的城市群落正在形成或者已经形成,它们是:
长江三角洲城市群、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环渤海城市群、海峡西岸城市群、长株潭城市群、胶东半岛城市群、辽东城市群、以及正在萌生中的一些中西部城市群落。
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些城市群落如果不能发展为某区域经济或者某经济领域的总部经济核心,那么它们就必然会有一天变成为其它总部经济核心城市的边缘地带。
不进则退,这就是中小城市或城镇的命运。
成功者都成功了,它们也都贫穷过。
上海和深圳,从它们原来的边境小渔村,变成群星拱月般的国际总部聚集的大都市,其速度都没有超越过短短的20年到30年。如果还有人想对中小城镇的总部战略的可能性提出疑问,我希望就此打住吧。如果还有人挑剔上述城市的某些先决优势条件,我也希望就此打住。因为,上帝给每个人都是分配有优势资源的,包括你自己的优势条件,可能别人连想都不敢去想。我想说:不错,谁都有长处,就看你会不会去发现它,并且最大程度地利用上帝额外关照恩赐给你的那些优越条件,使之为你心中的理想插上翅膀。所以不要再提出一些如果这样、如果那样的“懒汉问题”。除非你是中国寓言里“守株待兔”的傻瓜,或者张着嘴巴,等着天上掉馅饼——美国叫它“汉堡包”。
发展总部经济不需要论资排辈;发展总部经济能力的大小,也不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那些表面化东西。
无数城市兴衰的历史在证明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小的东西,往往崇高。
大,并不见得就能伟大得下去。
个中原因,有一半是由于人自身的因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