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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经济时代》: 第二十三章:总部经济十大关系(8)

  

总部经济十大关系·8

 

——总部经济与企业化生产

 

 

生产,仅仅是总部经济的肢体。枝干。

20世纪初,以钢铁和电力技术为标志的人类“第二次技术革命”,在美国和欧洲形成高潮。在企业商品的大规模生产计划和控制管理制度刚刚开始出现的时候,美国科学管理创始人兼企业家——泰勒,首次将计划职能与作业职能两个环节分开来,并在企业中设立了各自独立的专门的部门。不久,法国人亨利·法约尔,也在其著作中明确划分:计划和管理是企业管理的两个不同的重要职能……

 

泰勒和法约尔的这种分工,实际上是在脑力体力分工基础之上的第一次“脑力分工”。这应该是人类现代产业,进行脑力结构分工的第一阶段。这个阶段的脑力分工的特点是:它把直接作用于物质材料的简单体力劳动,以及支配这种简单体力劳动的脑力,作为一级;而把间接作用于物质材料,支配直接作用于这些材料的劳动者的复杂脑力劳动,作为另一级。这种脑力劳动的分工结果,就是提高了生产效率。特别是提高了高端的脑力劳动效率。

第二阶段是继续在高端脑力劳动基础上进行的,主要是由于信息化的升级。人类在利用硅片进行信息数据处理之后,直接将人类大量的脑力劳动解放了出来,将这些脑力劳动用在自动化的脑力之上。因而实现了脑力劳动的第二次分工。这次分工的直接作用,是将重复性、复制性、计算性的脑力劳动重新交给了人造的脑力劳动外界物质工具——电脑开发和互联网经济,从而将人脑的活动提高到一个“完全致力于创新型的”飞跃阶段,同时也将部分重复性的笨重的人脑劳动解放出来,进行充分的脑力休息。“创新”(决策也是创新)成为人类大脑最主要、最本质、最集中的活动。这就是大脑最高端的活动。

脑力劳动分工的第三阶段应该在哪里划分?我们能否一口认定这个第三阶段的分工,就是在总部经济阶段造成的呢?

如果是,那么,总部经济——它把具有上述高端智能的脑力劳动抽出来之后,又重新集合起来了。这次集合变成了一种“高端的聚合”、“司令官的聚合”。使这些高端的思维活动,在相互交融当中,聚合、碰撞,然后再迸发出来的新的闪光的智能成果,去指引人类的每一个产业行为,即:直接作用于物资资料的每一个具体的简单脑力劳动。

这样三个阶段的脑力劳动的分工结果之一,就是对人类的生产行为本身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干预。总的来说,产业级别越高,干预就越高。

比如:第一产业,它直接作用于原始生产资料,第二产业间接地作用于生产加工的资料。以上这两种产业,总部经济都可以将它进行分离。即:生产完全可以部署在成本更低,劳动力更容易获得,原始资料更容易就绪,环境更容易得到保护的城市边缘地带或者更边远的地区。

在第一产业当中,我们也不排除总部在生产前沿布置的情况,比如:大面积的农耕和林场,或者矿山,均需要总部直接应对自然环境的变化,做出决定。

在第二产业中,除了高端智能型产品、个性化产品的直接生产行为,需要在总部直接部署之外,一般情况下——在当前的条件下——是应该部署在远离总部的地区。

第三产业是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发展起来的,它的特征是个性化和人性化,还有市场的终端层次很高。某些产业领域终端甚至全部集中在高端市场。在这样的环境下,总部与生产环节就无法脱离。比如:“品牌设计”、“理财服务”、“程序开发”这种创意型的知识产业,其产业链的终端几乎都在总部经济的核心层当中。像这样的产业,它的总部与生产必须紧密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分开。美国的智囊兰博公司,它的直接客户就是美国政府,它的总部就是它的工厂。

 

目前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关于总部经济的概念解释,实际上是把某种分工结构,局限在“制造工业”的第二产业范围:

“总部经济是指某区域通过创造各种有利条件,吸引跨国公司和外埠大型企业集团总部入驻,通过极化效应和扩散效应,形成企业总部在本区域集群布局、生产加工基地通过各种形式安排在成本较低的周边地区或外地,从而形成合理的价值链分工的经济活动的统称。”

什么是“生产加工基地”?难道仅仅是“机械加工基地”吗?或者是“食品加工基地”吗?实际上,这种观点,仍然只是专指传统的制造业,或者与传统制造行业直接相关的某些传统产业。这一概念的提出,仍旧停留在过去的大机器工业时代,是一种狭义的产业结构论。

对于那些高端的、个性化的、窄众的、服务性的、一次性生产的产业来说,特别是对于第三产业来说,它的区分显然就不起作用。而且无论如何,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把上述产业隔离在“产业范围”之外。这种产业越来越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

 

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的是:总部经济并不是“产业结构的分工”,而是“高端智能与一般智能、简单智能之间的分工”,而且不仅仅是分工,还是一种分工后的聚合。

那么,这种高端智能的聚合,对于产业链中的生产环节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和影响呢?它们和一般的企业计划部门,有什么区别呢?

影响是巨大的,区别也是巨大的,三大产业概莫能外。我们认为,即便是纯粹的第一或者第二产业中的原始生产或者传统制造业,它们的生产环节,也与总部机构高端智能的聚合,有着须臾不可分离的影响。

 

众所周知,无论哪一个产业内部,产业生产环节都有着它相对的独立性,有着它自己的运行规律。负责生产环节的领导者,必须时时刻刻地专注于这些独立的运行规律,在原材料采购、设备工具、生产流程、劳动成本、质量管理、制造柔性、交货期限、仓储包装,甚至企业文化等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地进行干预和控制,使全部生产过程能够达到预期的生产目标。如果一个厂长不能把全部心血专注于这些方面,其后果就是利润的丧失。但是,问题也在于:正是因为负责人不得不把全部精力用于这些生产的细节,用于生产的执行,才有可能丢失了最重要的利润市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制造行业,它的产品的利润来源,在正常情况下,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个是:降低生产成本,包括单位成本和总体成本;

另一个是:差异化生产,生产与别人不同的商品;

还有就是:提高质量,如果成本过高,就用以质量取胜;

再就是:抢夺最佳时间,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产品推向市场。

……

但是我们要看到,以上每一种产业生产策略,都是有它的局限性的,这种局限性有时候甚至是致命的。比如对于通行的“成本领先原则”:

依靠成本取胜的生产策略,可能败在“成本”上。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美国福特汽车公司。福特汽车公司为了降低自己生产的汽车成本,制定了一条从材料、设备、流程、劳动……到产品出厂的规模化生产流水线路。这条规模化生产线是它大幅度降低成本,战胜所有高成本生产汽车对手的制胜法宝。在初期,福特汽车的价格在全美国最低,品牌保持一致,质量全美第一,这些都成为利润的支柱。但是后来就不行了。原因是由于社会的发展,人们有了更多的闲置资金之后,追求的就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轿车品种,而是富于个性化的车型。人们为了乘坐自己喜爱的个性化汽车,宁肯多花一些钱,也不愿意凑合着买一辆低成本的轿车。然而,这种市场情况的变化,没有被福特汽车生产领导者发现并认识到。只是到了豪华个性型的通用汽车超过它的时候,它才认识到这一点,然而机会已经不属于它了。福特汽车的生产流水线使它投入了最大的资产,现在如果把它拆除,难道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专注于生产的最优秀的厂长,也要犯严重的错误,而这种错误本来不是他所能预测的。

再比如以提高差异化制胜的例子,现在很多企业开始注意这个话题。当电视机、电冰箱等家用电器走俏的时候,许多厂家都绞尽脑汁,寻求差异化策略。在同一个产品市场当中,比如电视机,它的整个消费空间是有限的。新开发市场的时候,可能出现抢购,但那仅仅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购买的增多,单台电视机的价格就会不断下降,这个时候购买电视机已不是一种奢求。于是,若干电视机厂家竞相推出特色产品:方角的,平面的,大屏幕的,遥控的,液晶显示的,超薄的,影院式的……这些五花八门的差异是否能挽救一个个厂家亏损的命运呢?不能。因为市场已经饱和,消费空间是有限的。即便是再进行产品细分,或者市场细分、功能细分,电视总是电视,它不是别的商品。中国近20年间“电视大战”的结果就是厂家纷纷下马。

差异化并没有带来企业的繁荣。因为产品的生产领导者只具备生产环节的指挥能力,并没有超越这个环节的宏观把握能力,因为那不是他的职业。

再来看一下时间的争夺者。“时间就是金钱”是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为了争抢时间,大跃进提出了全民大炼钢铁,“15年赶上英国”,结果大量的钢铁不能使用,20年也没有跟上发达国家;为了争取时间,全国建立了上千个经济开发区,最后关闭了上千个,仅留下52个;为了争取时间,农民废田造林种果树,最后田地没有了,苹果卖不出去,烂到猪圈里……这样的事例太多了。细想一下,在这些产业的生产环节上,生产领导者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作为生产者来说,他的眼光就在产品上,至于这个产品的生产是否符合当前环境的需要,他就不可能知道了。

我们认为,生产环节的把握必须要在超越一个生产环节的另一个领域去掌控它,但是这个领域也不仅仅是靠某个上级计划部门。因为计划部门的错误正是厂长的失误的根源,厂长每天都是在计划部门的领导下工作的。

那么靠什么去掌握航向呢?就是靠无数个计划部门的智慧。换句话说,就是靠各个方面的计划在一起的聚合。只有这样的“计划的”聚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们平时关注不到的事情,比如外省企业的事情,大洋彼岸的市场的事情,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靠一个企业或者一个总裁能够预知的,它要靠整个行业的高端智能或者说靠整个人类的智能成果去预知。而这些,就是我们说的总部经济。

人类社会的生产已经进入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即:工厂每天遇到的情况都已经和昨天有很多的不同,这种不同也不是过去那种数量上的增加或者减少,很可能就发生在质量的变化上。在知识爆炸、信息爆炸、产品爆炸的今天,任何最新的知识都可能随时宣布过期;任何一种最新的信息,都可能随时失去价值;任何一种最新的产品,都可能随时被淘汰掉。所以,单独凭借着一个人的大脑容量,或者凭借着一个公司机构的大脑容量,都可能无法判定今天世界的模样,特别是在全球经济走向一体化的21世纪,一个机械部件,一颗螺丝钉,都在参与全球的竞争,成功与失败,也许就在这个部件或者螺丝钉上。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凭借生理的大脑,去完全地认识外部世界,不可能凭借生理的大脑去掌控全世界的经济市场风云。所以,脑力劳动的第二次分工成为必然,这次分工,把生理的大脑之中的反复、重复、复制、计算等活动分工给了电脑和互联网,而仅仅把创意的部分、创新的部分、决策的部分(注意:决策就是创新)留给了生理大脑自己去支配。因此,事实上,单靠我们自己的生理大脑更无法去准确地判断经济外部环境,必须要依赖于两种高端的大脑(硅片的和生理的)共同出力,而且这两种大脑都必须是全行业当中的最高端的集体运作,集体智慧,集体决策,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尽可能涉及到的全球范围内进行搜索、思辨、分析、交流、比较、判断……最后形成我们所在某一个企业的生产决策。在生理大脑的运作当中,我们还要与同行业、相关行业、甚至不相关的行业决策群体进行近距离的沟通……这些复杂的过程形成的结论,才是我们生产企业进行产品生产的指导依据。而这些复杂过程难道是一个企业,一个计划部门,一个经理人能够担负起来的吗?

只有总部经济能够胜任以上的这种艰巨工作。

西雅图的波音飞机总部聚合了全世界的高端智能;欧洲的空中客车同样是全球最佳航空制造高端人才的俱乐部。他们的生产基地尽管遍布全球,但是,在这样的总部经济指导下,很少闹出“一个国家生产的飞机”的笑话。全世界谁的飞机最好?谁的飞机安全?谁的飞机寿命最长?肯定是在全球总部经济统领下的国际化企业。相反,谁的飞机出事率最高?肯定是单个国家研究的最高。事实证明,在某种单一的产业领域的总部经济城市聚集的行业,很少有企业犯一些可笑的错误;而相反,那些孤独而居的一家之长领导作风的企业,几乎没有不犯战略决策错误的(注意,不是生产的错误)。

前一段时间,曾经大名鼎鼎的“中国标王”——胡志标先生从监狱中假释出来,找到我。他问我:“你说我当初为什么失败?是不是因为我个人的能力和管理素质偏低的缘故?我是不是应该去学习MBA?”我对他说:“不是这个原因。”胡志标的失误在于他的“总部”,而不是他的“个人”。正是总部的能力和素质的低下,使他没有能避开歧途。

瑞士手表成为走得永远准确的时针,是因为它们在瑞士制造。而瑞士,正是全球手表行业的总部经济产业形态。所以,即便是在传统的产业生产领域,按照成本、差异化、品牌质量等等要素去工作,也不能离开总部经济对于成本、差异化、品牌质量之类的谋略。也许某件产品在一个合格的厂长的成本眼光上看来是可行的,但是在总部经济的视野中,必须抛弃低成本,而要走一条高成本的生产道路。

 

一个小工厂,也要用全世界的脑瓜子来指挥!

这就是我坚定不移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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